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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六章 古往今来,第一豪商;石榴裙下,生死之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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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记”可不能算是“幕府的经济支柱”。

不是说“庆记”不够强大,而是幕府从“庆记”那里获得的好处,其实是有限的,大久保利通敢肯定,“庆记”实际缴纳给幕府的税金,不足其应该缴纳的数目的十分之一当然,其中不包括幕府高层个人从大浦庆那里拿到的好处。

如果“庆记”如数缴纳税金,幕府的财政收入,一定会有很大改观,何至于像今天这样,拆东墙补西墙,处处捉襟见肘?

另外,似乎也不能说“庆记”是“中国在日本的代理人”,如果一定要说“代理人”,“庆记”只是辅政王个人在日本的“代理人”,而且,只是局限于经济方面的“代理人”。

大久保利通并不认为,在中国对日政策上,大浦庆能够发挥什么直接的影响力。

皮埃尔对“庆记”财力的描述,是客观的;但是,却夸大了“庆记”对政治的影响力,是他果然以为如此,还是故意曲画,另有所图?

不过,此时此刻,没必要就此和他分辨争论。

大久保利通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皮埃尔先生的盛意,我们都了解了,这样吧,就请您在鹿儿岛小住两日,此事敝藩一有定论,我第一时间,派人去公馆奉请。”

顿了一顿,“‘古里汤’、‘沙蒸汤’,都是敝藩著名的温泉,这两天,阁下很可以忙里偷闲,去领略一番!我推荐‘古里汤’‘泡汤’之时,极目远眺,左可见大隅半岛,右可见萨摩半岛,风景绝佳!若携美同游,那就更加惬意了!哈哈!”

再顿一顿,“知览地方的茶女,风情万种,我挑选一名容色出众者,为阁下‘伴游’,如何?哈哈哈!”

如果平日,对于大久保利通的“美意”,皮埃尔一定两眼放光,然而这一回,他却微微皱起了眉头,“怎么?现在还不能‘定论’吗?”

“呃……当然了!”大久保利通说道,“此何等样事?关乎敝藩乃至全日本之前途甚至生死存亡!自然要谋定后动啊!”

微微一顿,“别的不说,总得先向藩主禀报,听取指示,才好定进止啊!”

皮埃尔微微冷笑,“大久保先生太谦了!谁不晓得,在萨摩藩,大久保利通一言九鼎,就是藩主父子”

话没说完,就叫大久保利通打断了,“不能这么说!没有什么‘一言九鼎’!本人为藩主后见识拔于微末,感激涕零,只知精白赤心,贡献刍荛,何所取舍,自然皆凭藩主后见一言而决!”

所谓“藩主后见”,指的是藩主岛津忠义的生父岛津久光,“后见”为“监护人”之意,在萨摩藩,岛津忠义不过一个名义上的藩主,大权全在乃父之手。

“再者说了,”大久保利通继续说道,“藩臣之中,鄙人之上,还有家老小松带刀鄙人亦不能随便僭越啊!”

皮埃尔的脸色,不大好看了,“小松带刀?小松君性格平和,与人无争,藩政大计所出,还不是大久保君说什么,就是什么?”

“唉!”大久保利通连连摇手,“不能这么说!不能这么说!小松家老德高望重,素来为藩众也包括我所敬服的!”

“德高望重?”皮埃尔微微一哂,“小松家老不过三十来岁,听大久保君的话,还以为他七老八十呢!”

“德高不在年高,望重亦……”

“也罢了!”这一回,是皮埃尔打断大久保利通的话,他转向一直没说话的西乡从道,“西乡君又怎么说呢?”

西乡从道嗫嚅了一下,没说出什么来他虽然年轻气盛,可进止还是有分寸的,在外人面前,藩政大事的表态,绝不能抢在大久保利通的里头。

见西乡从道不说话,皮埃尔冷笑,“西乡君看来是唯大久保君马首是瞻了!嗯,‘海军兴隆用挂’、‘步兵总监’本来各司其职,西乡君却惟大久保君之命是从嘿嘿,大久保君,你还说你不是‘一言九鼎’?”

客人如是说,主人很尴尬,大久保利通还好,西乡从道浓眉一竖,面上隐现怒色。

“道路传闻,”皮埃尔继续冷笑,“西乡君的哥哥,乃为中国的辅政王所害怎么,西乡君,‘国仇’不记得也就罢了,连这‘家恨’,也忘了不成?”

西乡从道的脸,“刷”的一下,涨得通红,“砰”一声,他猛一掌拍在几案上,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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