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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情苦换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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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兮随着领路的宫人和前来迎接的钟鸣在储秀殿外汇合,匆匆扫了一眼向自己问安的钟鸣悄悄递过来的眼神,语兮深吸一口气,这才在钟鸣的陪伴下经过前院,跨进储秀殿的主殿。

一路走来,虽没有怜儿等人的陪伴,但宫人并没有过于疾行,也不知是得了吩咐,还是有意好心照顾她的身孕。

其实语兮对于皇宫还是有排斥的,毕竟是那帝座上的人下旨判处了她柴家全族的死刑。就算他剔除了她,她也不会有任何感激之心。但偏偏那是爹爹亲口认下的叛国之罪,饶是她不信,饶是她觉得其中有疑,她却也很清楚,冲动和仇恨,帮不了她逝去的全族。

她如今要做的,首先是回到王府。只有回到王府,男人,孩子,和她心中的期望,才能逐一实现。

卿梧一直陪她宿在别院,期间祁轩去过两次,三人一同用膳,说话,而后卿梧为她诊脉,男人随后带她回房休息。似乎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只等一个合理的时机。

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

她不知道男人具体的布置,但避嫌不足一月,面对那么多双眼睛和皇帝的威压,想让她这么快回到王府,确实不是件易事儿。

她没有再多记挂祁轩去了醉依楼那件事儿,毕竟他近来奔波,她相信那也是事出有因。

而今日晨起后,卿梧说她该出发前往玄音寺了,告诉她他不随行,安慰她途中若有意外,也大可不必担心时,她就知道那个时机到了。

昨夜薄雨,开春后的天气不再那般干燥。从别院去往玄音寺仍旧会经过当初她和祁轩遇到白浅时的那个凉亭,也就是那么巧,这次她所乘坐的马车车轮陷进了泥泞,紧接着,卿梧口中的意外就发生了。

语兮谁都没有再看,脚步不疾不徐地来到殿中,眼眸低垂,发丝微乱,衣摆沾染了些许泥尘,以这副略微有些不合规矩的样貌,扶着身子,缓缓拜了下去,“罪妇柴氏参见陛下,见过诸位王爷。”

女子伏低时,很明显能感到身孕对她肢体动作的影响,但她没有怠慢,周遭四人也没有开口帮她提醒高座的皇帝。

直到高夕重新为皇帝换了新茶,茶杯与茶盖相碰的一声脆响后,卫襄皇这才发声,“起来吧。”

语兮缓缓将身子从地上撑起,依旧保持着跪立的姿态,眸子仍旧只凝着她眼前一处,不贸然开口,只等问话。

自祁轩暗示出那唯一一条皇帝不能忽视的理由后,其余三人都知道,语兮距离回府,已然不远了。只是皇帝因此产生的顾虑,也会从另一个方面让语兮更加深度的为帝王所厌恶。

一个吃空了老本,分明已经没有多少前景和地位的柴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这种类似胁迫皇帝的事端,如何能让皇帝真心接纳语兮这个罪臣之后。

总归,留下性命是一回事儿,心中愤懑是另一回事儿。

皇帝看着这个曾经在春猎给他留下不错印象的女子,想起她那一舞倾城,忆起她那个夜晚灿然若梦的笑意,再思及她的姓氏,心情当真是一落千丈。

好在她还有些自知之明,没有以郡主的身份回话,也没仗着她仍旧是燕平王的宠妾,规规矩矩的自称“罪妇”,放低姿态,让皇帝心头的阴霾没再加深。

卫襄皇抿了口茶,开口即问,“朕记得,你刚嫁入王府那会儿,轩儿大半年都不在府中。如此空闲,为何你不常回母家走动?”

语兮不意皇帝张口就是询问有关柴家的过往,但她没法儿向祁轩或明澈求助,略顿了顿,身子前倾,“罪妇自幼不招主母邢氏待见,初入王府,未得临幸,恐回府遭人非议,故而除却归省礼,没有多加走动。”

女子的声音极为平淡,没有对邢氏的怨怼,也没有刻意回避成亲之日未能圆房的尴尬,只是表示着她那段日子对母家真实的冷淡,让高座上的男人不觉顿住了还欲饮茶的手。

当初的燕平侯府,对外当然只说祁轩是第二日赶赴的大营,但有查芝箬在,如此秘事自是不会在皇族内隐瞒。只是那会儿语兮身份不便入宫,久而久之,这笑话无处可笑,之后祁轩又极为宠信,这些细节,便也被慢慢忽略了。

此时听女子亲口道来,除祁轩外的几人或才忆起,倒让语兮所言多了几分可信。只是

“主母待你不佳,那你父呢?”

皇帝的音色没有明显的情绪,但语兮才刚从意外中解脱,不作问询,却一味关注她被赐死的亲人,以语兮的才智,很快便意识到她会被传进宫中,本意就不在今日的意外上。

考虑到卿梧曾有提醒,语兮很自然地就将问罪的可能性排除。那么皇帝真正想问的,或许就是叛国案中之前未被注意到的疑点。

既然皇帝一直在确认她出嫁后与柴家的联系,那就说明这段时间的证据要么存疑,要么有什么希望她能有所补充。可她甚至连此事的前因后果都是从祁轩嘴里听说的,又怎会有得知其中线索的机会?

虽是这样想,但语兮也不能什么都不说,“罪妇幼时所学都由家父张罗,但平日相处确实不多。”说着语兮顿了顿,继而眼眸垂得更低,“一家之内,儿子总归比女儿精贵。”

这话虽是语兮故意加的,可放在她身上也确是实情。加之她曾猜测婚事虽由祁轩出面,背后皇帝的暗示只怕也不少。那个时候,她在柴府的境况皇帝恐怕也有耳闻,如此简单提醒一句,应该是能让皇帝对自己有所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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