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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绝境真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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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男人的话音还未在空荡的院中消散殆尽,黑影已顾自抬手取下了自己的兜帽。分明该是青涩的面容,却带着比年纪更为深沉的神色,搭配他一身黑衣的装扮,更显冷漠和无情。

弦月的一双眼眸凝着自听清他的话就露出一副惊讶神情的白怡,视线稍稍转回语兮,见她面对并未伪装面皮的自己无甚情绪波动,有些安心又有些心疼。

语兮一早就猜到突然现身的暗卫乃是弦月,即莠儿。比起那些跟随祁轩多年的人手,这个可说存在一定异心的弦月正是护卫自己的最佳人选。相对于其他可能止步于尽心尽力这个阶段的暗卫,自己和弦月之间这多一层的血缘关系,会让护卫的意义不再单纯,效果自然也就更好。

卿梧早就和祁轩靖承他们有了接触,自己的所在已被确认,在这个启动一切布置的夜晚,想接触上自己,自然而然也变得容易许多。

至于弦月究竟是真的刚刚赶到还是潜藏之后因情势被迫现身,语兮无法儿确认,因为她其实也没有做好事成后和弦月对质的准备。

白怡从未见过柴莠的模样,所以在弦月出声后的一小段时间里,她都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本能去寻求答案的她视线在语兮和男人身上流转,在目睹女子的坦然以及男人的轻蔑后,她突然抓住了方才所有的关键词,“姐”。

有谁会称呼语兮为姐姐?还有他明明一直不愿露真容,却在说话后特意取下了让自己之前不得见他样貌的兜帽。为什么?因为他已经不在乎让自己察觉出他是谁。因为,死人是泄露不出任何秘密的。

白怡刚因新筹码换来的信心被这个下马威粉碎得措手不及,她不自觉的朝后退去,扬手指着似乎受此影响不再对她的提议感兴趣的语兮,“你你们,你们这是欺君!你们这是要置我于死地!”

“欺君?”仿佛那句提醒是对弦月之前沉默的解禁一般,不必语兮回应,他已轻笑着反问出口,“如果我们是欺君,那你们做的一切又算什么?欺骗皇帝,在他的膳食里下药,控制他的精神,让他难以自主理事。”

弦月无视白怡越发惨白的神色,稍稍迈出一步,嘴角弧度不浓不淡,“对了,我记得从几天前开始,你们就加大了汤药里毒素的剂量。相比起留下一条尚未伤及皇帝本身的人命,你们的所为,岂非更是大逆不道?”

白怡没有话可以反驳,但如今境地,哪里还需要在对方面前维持什么形象?“别说得好像坏事都是我们做的。对你们而言,皇帝的命不一样如蝼蚁一般,取之而后快,又有什么资格来斥责我们行事不轨!”

弦月原本无波的脸色因白怡的话扬起一抹明显的笑意,他不再迫近白怡,只是隔着那不远不近的距离,淡淡道出一个在场之人都明白的道理,“因为我们赢了,所以你们的一切行径,都只会在我们的笔下越加不堪。”

胜利者书写历史,成王败寇,就是这么简单。

语兮望着弦月的侧脸,尽管他的成长和对白怡的冷漠让她有些不适,可她也没法儿否认他说的一切是错的。现实从来不会因你的坚强或软弱有所改变,你唯一能改变的,不过是自己罢了。

仿佛是因为意识到自己的多言,原本一直专注于应对白怡的弦月忽然转首看向后侧的语兮。方才还极具攻击性的模样一瞬有了收敛,像是一个冒失的孩子,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突然的对视让语兮微微一怔,可弦月的眼神让她不觉又找回了幼弟在自己面前撒娇依赖的昔日时光。语兮有些不合时宜的笑了笑,恰好蒙月的云稍稍消散,为她的侧颜镀上月华,霎时点亮了旁人的心。当然,这个旁人不包括白怡。

白怡看着语兮对柴莠露出的笑,被刺伤的眼眸不觉眯起。那笑容不仅是对她处境的嘲弄,更是对她亲情单薄的讥讽。

眼见两人此刻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白怡没忘记自己的性命还受到威胁,顾不上究竟能不能跑掉,已是转身朝倾月宫外奔去。

语兮回神下意识要拦,还不及行动,功夫已跻身上成的弦月早便掠身而去,挡在了白怡身前。

弦月挑了挑眉,“你以为你还逃得掉?”

白怡愤然甩袖,咬牙切齿道,“你那么爱重你的宝贝亲姐,难道想在她面前大开杀戒?”

弦月转眸看了眼随即绕开白怡回到他身侧的语兮,轻轻一笑,“若非姐姐方才有兴趣听你一言,你早已没了现下还能喘气的机会。”

白怡张口欲辩,却将矛头陡然转向语兮,“你就这么不在乎你的王爷费尽心力也没能找到的那样东西吗?”

这次语兮没让弦月开口,略抬了抬手,直视白怡道,“你愿说,我赏你个痛快。不想说,我也有足够的时间帮他找出来。”

“柴语兮,你是铁了心要取我性命吗!”女子没有任何余地的表态,让白怡心慌之余也没法不去怨怼他人。她顾不得什么仪态,想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心中的愤恨与不甘前所未有的暴涨起来。

弦月敏锐的察觉到白怡眸光有变,一边将语兮扯到身后,一面抬手在白怡的行动有所结果之前将她推开。

全无武功的白怡被弦月这一掌推得摔倒在地,可已然是要为命而搏的她丝毫没有受此影响,撑身而起,还欲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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