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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兴师踌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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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兮垂在袖中的手缓缓握紧,她垂眸没去理会查芝箬的得意,她知道她是在有意保留,这让她越来越没有耐心等待结果。

语兮霍然转身朝紧闭的殿门走去,既然查芝箬不会轻易告诉她,或许去问其他知情人,她能更快的知晓答案。

莠儿,卿梧,甚至祁轩。他们之中必然有人了解真相,只要见到他们,或许就

“害了你亲生爹娘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太后,你最爱男人的生母!”

查芝箬不能放任语兮就此离去,如果她没在她这儿知道一切,那么男人一定会封锁其余所有可让她了解答案的途径。而自己,也会成为他首当其冲的问罪对象。

已将素手扣上殿门的语兮瞳仁猛地睁大,这是她从未想过的方向,或者应该说,她从未将身世想得这般复杂。

她按下心中对身世的吃惊,按下一条条关系梳理后的悲哀,可当这最后一击袭来,她压抑克制的种种,都再难维持表面的平静。

心口像被人狠狠拧着一般,她想起在她怀里逝去生命的烈舞,她始终没能认出的妹妹,心痛难当。

她曾因为烈舞对祁轩的情意有过小小的不满,可到头来,她才知道那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她没有认出她,初见之时也没多照料她,最后竟还让她为自己死了?

哪有她这样的姐姐!她哪里配做她的姐姐!

夜城初见父亲,他便唤自己鸢鸢。今日她才知道,那不是父亲的错认,而是在她身上看到了母亲的影子。

应该悲哀吗?见到了生父未曾相认,而他和她的妹妹,都因她而死。

语兮不知道该怎样想象顶着柴府婢女的名头生下自己的母亲受了怎样的苦,她甚至不敢问一句,她的母亲,究竟是不是因她难产而死。

所有与她有亲缘关系的人都被她连累,甚至搭救维护了母亲和自己的恩人,在养育了她十五年后,铺好她的退路,然后背负着一切,义无反顾的终结柴氏一脉,求她了无牵挂。

自己的罪,一件一件,一条一条,清清楚楚,无可辩驳。

她对不起爹娘,对不起烈舞,更对不起为让她后路平坦,刻意疏远严苛的养父。

语兮张了张口,她想嘶叫出声,却不想让外人,让查芝箬,看到她如此模样。

对了,查芝箬,她方才说什么?她说真正害了她爹娘的人,是太后!

如果没有她,自己的爹娘未必会落得如此结果,不会拖累柴府,更不会牵连无辜的烈舞。

想当初,她那样逼迫白怡说出宫里的秘密,那样想帮祁轩找出他一直挂怀的困于宫中的太后,却原来,她是在救害了她一家的仇人!

难怪那次觐见太后,她看到自己,会是那样的反应,原来渊源,在这儿啊!

所以这算什么?她爱上了自己仇人的儿子,为他生儿育女,为他铺平皇权之路。到头来,该说她帮错了吗?她和仇人之子竟然

失魂的语兮骤然身形一晃,她猛力拉开殿门,扬声大笑,“这就是所谓的孽缘吗?真是斩也斩不断啊!”

查芝箬被女子的模样吓住,她虽确是想刺激她一番,却也没想到语兮会是这样的反应。

语兮笑了半晌,无视院中闻声赶到近前忧心忡忡的品铭和怜儿,收笑侧身,斜眸看向身后不远的查芝箬,“今日一叙,收获颇丰,还望娘娘,好自为之。”

离开景仁宫的语兮没有返回桐鹫宫,在回行路上遭遇第一个分叉口时,她不过短暂停步,然后毅然转入了与桐鹫宫完全相反的宫道。

品铭和怜儿都在殿前目睹了语兮反常的表现。他们不清楚皇后同语兮说了什么,但那样情绪起伏的语兮,确实很久都没有见到了。

皇后立在大敞的殿门边目送语兮离开,怜儿关切的追了上去,而品铭回首,就看到了皇后嘴角边意味不明的浅笑。

没理会之后她注意到自己时的轻蔑眼神,品铭下意识抬首望了一眼四四方方的宫檐,猛然垂眸,快步跟上即将跨出景仁宫的两人。

从殿中出来的语兮一直无视着怜儿的询问,即便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清楚她是一番好意,但语兮始终都没有予以回应。

她没有心思去向怜儿或品铭解释,更甚者,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

追问几句后仍没得到答案的怜儿只能安静的陪着语兮往外走,同紧随而来的品铭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的都缄默不言。

他们无从知晓语兮经历了什么,这让他们不知要从何开解。

只是比起纠结于此,保证语兮安然返回,才是他们此刻最想完成的心愿。不为陌嫣,不为祁轩,不为其他任何人,仅仅是他们想这样做。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语兮全然没注意到与她始终保持着两步距离的品铭和怜儿都是一副怎样的神情。除却用来辨路的那一点注意力,她满心满情剩下的都是踌躇和犹豫。

她并不后悔自己调转方向的决定,但一路行来,这不长不短的时间终究让她的冲动逐渐趋于平静。

眼看已转过最后一处拐角,语兮抬眸吸气,进而抬了抬手。

得到指令的品铭连忙示意身后的婢女侍从驻足等候,眼眸再转,这才发觉语兮来到的,竟是当今太后的寝宫,寿康宫。

察觉的怜儿连忙上前,没有自作主张叩门请见,而是来到语兮身边,低声询问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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