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2 / 2）

【山山太温柔啦】

【好的好的，没问题耐心再耐心】

大概半个小时，直播间里只听得见“咚咚咚”的捣药声。

按理说重复的画面比较无聊，但直播间流量神奇地上涨了两万人。

姜pd问，“90%都是女孩子吧。”如果是她看，她得边看边记笔记。

大头汇报说，“不，60%女孩子，40%男的。直播间里，山山挺漂亮的。”

尤其是手工制作传统非遗的美人，即使不小心浏览到，都会多看几眼。

这得感谢江绍文，在不怎么明亮的小木屋中，拍出来的人有种特别的古韵。

山山放下捣药罐，“这些捣成功之后，接下来我们要烧制益母草了，这一步比较难，注意不要烫到手。”

净手后，她用钳子夹起来益母草，在小窑炉中煅烧，“第一次煅烧，底下记得用铜质托盘接住粉末。我们要的是草灰。”

几分钟后，干燥的益母草基本燃烧完毕。

“烧成粉末还不够，需要煅烧九次，至于为什么是九次，古人有九九归一的思想在。我们保持尊重。”

再次煅烧托盘里的粉末。

【所以没必要九次是么？】

【看你啦。山山做事挺认真的。肯定是越多越好。】

她做事情很认真，丝毫没发现崔哲溪和裴泽两人在门口看她制作。

现场看比直播中好看多了，好像她手里的不是中药，是什么茶粉，动作说不出的雅致。

山山继续和她们聊天，“《事林广记》中记载的玉女粉药方，有一味重要的药材便是益母草灰。其实用商陆根捣出来的汁液也可以，只不过商陆根用以治疗粉刺。我现在需要治疗皮癣的东西。”

【我靠山山懂好多啊！】

【我是中医学生，某些药方也背诵过，可惜根本不会上手制作……】

前后一个小时不到，玉容散制好了，白/粉里面参杂了一些灰色的益母草灰。

她去找了个最简单的玻璃罐头装起来，甚是平平无奇。

【现在是不是要找人试一下了？】

【啊啊，激动，快找人试一下！】

她一抬头，就看到门口的两个大男人，眯了眯眼睛，“算你们旷工了。”

两人立马走开去做木工。

【哈哈哈哈，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旷工。】

【瞧着积极的态度哈哈哈哈。】

山山跟直播间的人说，“我去厨房拿淘米水，你们在家可以用牛奶调湿。”

山山抱着淘米水的盆子，叫裴泽进屋。

裴泽不知道要干嘛，山山说，“你来试试玉容散，就像涂面膜一样。”

“在镜头前试啊？”裴泽想回家一个人悄悄试。

“不愿意吗？”山山问他。

“不，不是，我愿意！”裴泽说着语气急了些。

明明他身高一八六，小女孩才到他肩膀，怎么她气场这么强。

裴泽的手比脑子更听女孩的话，脑子还没转过来，手早就洗完脸了。

脑子：咦，我人怎么坐下了？任由山山摆布。

山山在小木碗里加入一些玉容散，用淘米水冲开，淡淡的中草药香味弥散开，裴泽鼻尖动了动。

用小勺子给他涂了厚厚一层。

这个小勺子，不是崔哲溪早上喝粥的那根木勺子么？要是平常，吃饭的工具和美容工具他肯定分得开开的，现在没条件讲究这么多，有就不错了。

勺子中间还被崔哲溪咬烂了，狗一样。想到这里他就后悔了，海鲜粥闻起来真香啊。

裴泽喉结滚动了一下。

裴泽直播间：【靠，哥哥好欲！】

【躺平，仍任摆动g，呜呜呜，羡慕山山啊，能随便摸自己偶像。】

山山直播间：【？你家哥哥纯粹想吃东西了吧。】

【我也想被妹妹涂面膜。】

【谁不是呢？】

“好了，出去干活吧。”山山放下勺子。

裴泽粉丝：【这样了都还要干活？】

裴泽再次手脚听话地出去干活了。裴泽：这个手他好像不是我的手。

山山粉丝：【瞧，多听话。】

【哈哈哈哈，太听话了。】

锯木头实在太累了，崔哲溪想起来鸡蛋没收，于是跑去小池塘收鸡蛋，路过新盖的“咕咕s’ Hoe”，停下脚步，幸好他认得hoe这个单词，咕咕的家，他哈哈大笑，进去收了两个鸡蛋。

有一只母鸡坐着，白白的眼皮半耷拉着，像是在睡觉。

【咕咕：孵崽中，勿扰啦～】

【啊，真的是在孵崽么？】

【是呀，她们下蛋时候会叫来叫去的，孵蛋不会啦。】

一只咕咕不放心“鸡蛋小偷”，亲自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把鸡蛋交给山山才放心，抬起细细的爪，高傲离开。

【这只咕咕好冷艳啊。】

【这么一说还真是，哈哈哈。】

崔哲溪摸摸后脑勺，被鸡盯着的感觉凉飕飕的。

时间差不多，山山打了一盆清水，让裴泽洗掉面膜。

裴泽用毛巾吸干脸上的水，取下毛巾，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鼻尖的痘痘完全瘪下去消炎了，脸蛋润润的，光彩照人。仿若年轻了好几岁，重回20岁的颜值巅峰。

他本来就帅，这次的玉容面膜给他的脸做了一次集中补水，好像打了玻尿酸。不，效果比玻尿酸还好，玻尿酸说到底化工合成物，玉容散则是天然的药品，副作用微乎其微。

【哦，日，这神奇的效果。。。】

【啊啊啊，美男试用太有说服力了！】

【呜呜呜呜，谁不道一句俞医生妙手回春。】

【真他妈就妙手回春！】

【裴泽该给俞山山一面锦旗！】

裴泽的经纪人老激动了，有了玉容散，哥哥再战20年不是问题。锦旗算什么，娱乐圈电视剧女二号女三号随便她要！

一时间网络爆了，#裴泽重回20岁# 爆。

#俞山山玉容散# 热。

这是山山的第一条热搜，之前人气上升得缓慢，这次因为裴泽的流量实在大，她也上了热搜。

【俞山山是谁？哇，直播中是个漂亮妹妹。】

【玉容散？我们能做吗？晚上试试。】

【我靠，牛逼了！影帝试的效果这么好！】

奶奶们无所谓，他们已经老了，但是他们的女儿媳妇，年轻一些的豪门贵妇已经不行了！

今天山山做了几盒？能不能从直播间搞一盒过来，电视电影女一号，只要她开口，资源随便她要求！

山山在直播间并不知道这些，晚上才知道的。

孟燃看直播，看到她给裴泽一点点地涂抹面膜。孟燃捏紧了手机，视频中的她，太漂亮了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漂亮，不像人间的那种美，像是抓不到的，一下子就要从手中溜走了。

孟燃十分烦躁。手机里收到俞嫣然的微信，“燃哥，能让江绍文来拍我吗？江绍文把山山拍得也太美了。”

江绍文？孟燃想起来，那个横扫各国摄影大奖的江绍文，是了，山山根本不及俞嫣然万分之一，走了运让江绍文了来拍摄她，所以才这么美的。

此时的孟燃根本想不到，下一次见俞山山，直接把他惊到哑巴了三分钟。

“没问题。”只要给的钱够多，什么摄影师请不动呢，对俞嫣然，孟燃是下了血本去追的。

江绍文白天不能带手机，中午换班休息才看到，有人花一百万请他去拍俞嫣然。

江绍文把手机递给姜pd看，两人都乐了。

“孟燃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江绍文直接没理。

孟燃居然还打电话过来，“多少价格你开。”

江绍文接了，“两千万一天。”

孟燃：“……不想拍直说。”

“没有啊，你给2000万，我就拍。”江绍文还能不知道他什么货色。

孟燃就算肉痛给的起，他爸也不会同意签字。

“这样，你帮然然拍两张硬照，我给你两百万。”

“啊！两百万好多呦，”江绍文语气嘲弄，“2000万都给不起，还追什么女人。”

孟燃脸涨成青紫色。

“孟总，芝麻还没捡到，先丢了西瓜。我要是你，我后悔死。”江绍文挂了电话，孟燃是有眼疾吗？还是长了针眼，俞山山摆在他面前还想别的女人。

什么后悔死？孟燃不懂他什么意思，但是受到了严重的侮辱。男人最恨别人说他两件事，一件是没钱，一件是短小。

他发微信问刘助导，“江绍文给山山拍一天，工资多少？”

这次刘助导回得很快，“他不要工资，不缺钱。”

补充道，“他还说能拍山山是他的荣幸，他要给钱给节目组。”

孟燃：“？”

刘助导：“傻逼，再发问号给你拉黑。我组里就是这么牛逼。”

问号的侮辱性极强，尤其一个问号的情况下。

孟燃再一次受到了侮辱，两次都是因为俞山山。她到底怎么了？

他再次打开直播间，女孩子在镜头中抿唇笑了，令人心动。他甩甩头，一定是江绍文拍得太好了。

打开支付宝，他定了一张最近去海岛的机票。然后不知不觉的，继续打开山山的直播间看……

*

一上午，他们锯好木板，桐油也涂好了，放在小院中晾晒。

裴泽出了一身汗，脸白里透红，在小院里坐着乘凉。下午还要盖房子？

今天太阳老大的，很热。被山山支使去做事的崔哲溪回来了，提着皮桶。

裴泽站起来，“有东西吗？”

崔哲溪喊山山，“鱼篓抓到新鲜东西了，快出来看。”

山山在房间中雕刻架子床，闻言出来，“抓到了什么？”

“章鱼！”

崔哲溪低声说，“山山你的新鱼篓子抓的，这么大的家伙要不然抓不住。”

姜pd恨不得撕烂他的嘴。新鱼篓来自大佬粉丝的强制爱，能随便说出去吗。昨晚工作人员连夜换掉了山山破旧的鱼篓。

好在直播间的粉丝很默契，缄口不提新鱼篓，默默发财。

【我靠，半桶章鱼，好大的家伙啊！】

【中午有章鱼吃了！】

山山问裴泽中午想怎么烧章鱼。

裴泽信不过山山的技术的，但这是“雇主”家里，于是他说，“随便你做。”

山山提着桶，去处理章鱼。先用盐粒搓掉它表面的粘液。

崔哲溪跑去看，不小心被喷了一裤腿的章鱼墨，赶紧跑去冲洗掉。

他现在对这里很熟悉，指挥裴泽去菜园子里拔一些葱蒜过来。

裴泽起身去了，带着草帽，第一次见山山的富饶的菜园子。

裴泽的粉丝也给惊呆了：【为什么山山的菜园子这么能长啊？】

【前几天刚撒的菜种，都发芽啦。】

【羡慕了，我们哥哥的菜园子死都不长……】

裴泽呆楞地欣赏了片刻，到处走走看看，葱葱绿绿的蔬菜和嫩苗，长势喜人，光是看看心情就很好。

山山老远喊他，“裴老师，再挖两个洋葱回来。”

“好。”裴泽回答完，陷入沉思，洋葱长什么样？他认识洋葱头，但是叶子是什么样的？

只好跑回去问山山，不好意思地请教，“洋葱大概长什么样子？”

“洋葱叶子和大蒜很像。”山山一边切章鱼腿一边说。

章鱼腿圆滚滚的，很肉，裴泽忍不住咽咽口水，这么好的食材，希望山山不要搞砸。

裴泽去菜园子拔洋葱头，找到一个约莫像的，一拔/出来，居然不是。他紧张地看向小屋的方向，没人发现就好，然后重新埋进去。

【哈哈哈哈哈哈小眼神笑死了！】

【哥哥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

【山山和他没用的男人们。】

终于带回来两颗洋葱。崔哲溪嘟着嘴，“葱蒜呢？我还要洗呢，搞快点，待会山山骂我了。”

【哈哈哈哈哈，yfd如此小心翼翼。】

【yfd就要有yfd的自知之明啊。】

裴泽扶额，只记得洋葱，忘了葱蒜，又跑去菜园子摘。一顿饭跑了三次菜园子。

【真没用啊！还不如yfd。】

【谁说不是呢。】

洋葱和大蒜到了之后，山山“登登登”很快切好了，整整齐齐码在木盘中。

裴泽眉毛挑了挑，刀工真是不错。

山山突然看向他，“裴老师你最好出去。”

裴泽以为她不好意思，就出去了。

后来酱爆章鱼腿的味道传出来，才知道是太呛人。光是站在外边，裴泽就打了几个喷嚏，他是有点过敏性鼻炎的。

闻着味道很不错。

山山再炒了一个豆芽菜和醋溜土豆丝，都是些家常菜。不过今天有两个客人，量大一些。光是酱爆鱿鱼腿，鱿鱼腿就切了六只，满满一大盘子，足够这么多人吃的。

崔哲溪在院子里守着烧饭的锅，时不时添一点柴火，等米饭的香味飘出来。厨房里的山山就喊他停手，别再加柴火了。

再加柴火得烧焦。

很快的开饭了。

裴泽第一次来，尝了一口酱爆鱿鱼腿……然后默默地放下了筷子，细细感受。

这是一场味觉的盛宴。他终于能理解为什么崔哲溪，山山给他点吃的就能哄过来。甚至在节目中不惜吃了山山咬过的半个红薯……

酱爆鱿鱼腿太下饭了，光是米饭，两个男人一人就吃掉三碗，没吃掉四碗是因为米饭不够。

【呜呜呜，我家哥哥好久没吃这么香了。】

【yfd：早让你来你不来！现在懂了吧！】

下午的时候，山山说，“给你们一小时休息时间，下午再来盖房子。”

【妥妥的资本家呀。】

【裴泽这还不叫打工，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叫打工了。】

裴泽粉丝也承认了：【哥哥用劳动力换取玉容散，是值得的。】

山山粉丝说：【没事儿，我们乐意做慈善。】

中午山山闲不住，一个人铺地板。

小木屋的地是水泥的，还算平整，木板一块接一块地敲进去。

中午太阳大，两个男人吃完饭，有点昏昏欲睡了。看她在铺地板，于是也上手去帮忙，一个多小时，小木屋的地板就铺好了。

山山再打盆水过来，擦了一遍木地板。踩上去很舒服，以前硬硬的，她不习惯。

做了一上午，两个男人本来坐在地板上休息，后来直接躺上面睡了一觉。

地板不冷不热，比睡他们的床都踏实。

【睡得那叫一个香。】

【没事，地板够大！】

下午，在山山的指挥下，开始盖房子工程。

山山画了一张图纸，新盖的小屋子长5.5米，宽5米，高度和旁边的木屋保持齐平。用来作她的卧室，快的话，加上仙女几个人，三天就能盖起来。

“村里所有的房子，都不防台风的。一旦台风来了，很危险。”山山告诉直播间的人。

所以她才想要盖一个房子，而且现在有两个基本免费的劳动力，给点饭吃就能干活，所以她得抓紧时间利用。

【我去查了一下天气啊……小岛是不是在舟山那一带啊？卧槽呀，下周真的有台风……】

【妹妹抓紧时间，台风快来了！】